魏堇身体僵硬,猜到她夜里在照顾他,轻声叫道:“厉姑娘。”

    几息后,厉长瑛倏地睁开眼睛,与他对视,如释重负,“你醒了!”

    魏堇的教养,无论如何也不能坦然地跟一个姑娘同被而眠。

    他不着痕迹地后撤,控制着语气,状似平静道:“厉姑娘,我的衣服……”

    “我昨日洗了,应该风干了。”

    厉长瑛麻利地起身,潇洒地离开草堆。

    她若无其事地走了,留魏堇一个人神情恍惚地裹着被子。

    厉长瑛很快返回来,衣服递给他,快人快语,“凉,你放被子里暖暖再穿。”说完又转身离开。

    魏堇:“……”

    想说什么又没机会说,事后再提起恐怕添不自在,只能轻叹一口气,暂时按下。

    此时浑身难得很清爽,魏堇意识到他被照顾得很好。

    昨日昏沉,隐约察觉到并不是厉长瑛给他换衣擦药,后来……魏堇缓缓摩挲手腕,并无心疼。

    他烧了一夜,穿衣服时浑身软绵无力,穿完后,额头、颈上都出了薄汗,等到想起身的时候,脚上的痛感格外的强烈,竟是试了几次都爬不起来。

    厉长瑛听到动静,进来就看见魏堇瘫软地跌在滚得乱七八糟的被子上,忙道:“你这是干什么,病还没好,还是躺着吧,别吹了风再着凉。”

    他一个男人在姑娘面前,如此弱不禁风,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