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和我们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你以为自己在教坊司受了多少苦?娘日日都为了你以泪洗面,鸾儿更是因为担心你,几次犯了心疾差点出事,不要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是最苦的。”

    在盛郢看来,盛家可是将军府,裴音再不济那也是将军府的小姐,教坊司那些奴才们敢对她怎么样?

    “不过是做点儿粗活而已,娘和鸾儿脾气好,让你冷着脸矫情这么多天也够了!”

    不过是做点儿粗活?

    裴音不自觉的嗤笑出生,这突如其来的笑让盛郢的心中一紧,随即更是气的脸色通红。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看来少将军是不觉得自己的话好笑了。”裴音收了声,那好似看透人心一般的眼眸直视盛郢,“少将军是觉得,冬日在冷水中洗上七八个时辰的衣裳算做点儿粗活,还是觉得夏日在正午烈阳下劈柴算做点儿粗活?”

    “你胡说!”

    盛郢根本就不相信裴音的话,只觉得她是在故意向着众人卖惨博同情,教坊司怎么敢这么对她,她可是盛家的女儿,是将军府的小姐!

    可接下来,裴音将往日里掩藏在宽大袖口之下的双手彻底暴露于人前的一瞬间,连带着周围的丫鬟婆子都不由心里一惊。

    无他,这双手实在不像是一个十来岁姑娘的手。

    虽说如今已经不是冬日了,可那因为冻疮溃烂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头一年的新伤,混合着后头的旧伤,看上去十分的可怖。

    “音儿,娘的音儿!你,你怎么被磋磨成这样!”

    盛夫人一瞧见这伤口,眼泪就没停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