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夫人心疼的握住了裴音的手,而盛郢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却偏还要强撑着咬牙说道:“你为何非要把自己作践成这样,是想让我们觉得愧疚?为何不涂药!”

    盛家并不苛待奴仆,就连最低贱的扫撒丫鬟冬日里也有冻疮膏涂抹,断然不会让手烂成这幅样子。

    事到如今瞧见这双手,盛郢却还是死咬着裴音,觉得她是靠作践自己来获得盛家的怜悯。

    “少将军,老奴斗胆说一句,教坊司那样的地方可不像是我们盛家里头,那里的丫鬟婆子大都是犯了事被送去的,能给口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药?”

    一边的许嬷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替裴音开口。

    她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被心疼的沈老夫人搂在怀中的裴音,只觉得少将军实在不可理喻。

    哪个正常人会将自己折磨成这幅样子?小姐又不是个傻子。

    “就算教坊司没有,盛家难道没有托人给你打点吗,你别死咬着这点不放!”

    盛郢作为家中的长子,是以盛家下一任家主的身份培养的,自诩没空管上下打点的这些琐事,可却理所当然的觉得盛家应该是会打点一番,不会让裴音在里面受苦的。

    可没想到当他视线看向盛夫人的时候,盛夫人却是眼神躲闪,显然盛家并没有像是盛郢这个长子想的这么做。

    之所以因为一个寿图,就将裴音送到教坊司去,一是因为皇帝对将军府颇为忌惮,故意落将军府的脸面,二是因为坏了太后的生辰宴。

    将军府推出裴音顶罪,也是因为外头都知道裴音是冒名顶替的假千金,根本就不是盛家的血脉!

    若是这个时候,盛家还主动去打点的话,岂不是又惹怒皇帝?

    所以,裴音曾经的好爹娘们,权衡之下,也只能狠下心对这个女儿不管不顾了。

    “不可能!娘你当初不是说了让我不用去,说盛家自会上下打点吗?怎么现如今……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