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作为,于其兄,他是仁至义尽;于文武官师,此举亦合礼法。

    欧阳景箫现下无法入皇城去查寻自己的身世,但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须从一而终的,她总归是会等到自己进入皇城的那一天的。

    此刻,欧阳景箫正在临溪堂内抚卷夜读。

    画言伫立于堂侧,见景箫目不转睛地凝视手中的卷册,他欲言却又止。

    欧阳景箫早已觉察他的异样,便放下卷册,抬首道:“你且回院歇息罢,不必在此辛苦守夜了。“

    画言回身望着她道:“属下并未觉得疲乏,“话又顿了顿,道:“只是储主,这夜里早已打了更,还是早些歇息罢。”

    景箫淡言道:“我困了自会歇息,你不必担忧,这几日事情有变,应多留心。”

    见景箫神色不佳,画言也不便多言,只得无奈倾身行礼,道:“属下告退。“

    自从画言决心效忠于她起,就是来为她分忧解难的,明知其武力修为不凡,却仍做其的亲信侍从。

    忆起先师带她初至凉州扶月楼之时,她还仅十岁光景。

    每每师尊传授她扶月功法,他便立于一旁细闻师尊教导。

    那时,画言与她还算是出自同门,与她一道练功。

    直至一余年后,师尊病重,临终,唤他二人至榻前,也就是这时知晓了先师病逝的消息。

    在阐清了她的所有身份,以及女儿身的真相后,扶月师尊长叹一声,道:“为师的挚友,终其一生,仅余一徒,视如己出。将其托付于我,亦是望她远离江湖门派纷争,去开辟自己之路,活得更随性,更洒脱。可如今,如今,为师已然无力屡行承诺。往后,阿言,你便不再为我扶月弟子了,当忠心事主,追随于她,替师父,护其周全。”

    语毕,师尊便溘然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