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范尧臣被众人逼得步步后退,少有招架之力,下头一人又道:“启奏太后!”

    杨太后看了下去。

    却是一名年轻的御史。

    “导洛通汴,并非小事,关乎百万民生,都水监中既是已经验明那清淤通渠之法可行,不如便唤监中水工当殿示意,也好结了我等之惑!”

    “这又是谁?”

    杨太后开口问道。

    崔用臣道:“此人唤作郑时修,乃是前科榜眼,眼下正在御史台中任职,先皇在时,甚是得用。”

    杨太后的脸色却依旧是不太好看。

    她眼下并无什么分辨能力,评价百官的好坏,不是凭借原先听过的赵芮点评,便是靠着自己心情。

    在她看来,顺着自己意思来做的,就是好官,不顺着自己意思来做的,除却寥寥几个特例,多半就是昏庸、奸佞。

    眼见一个又一个地人站得出来,要都水监的当殿解释导洛通汴之法,杨太后便似给人一巴掌又一巴掌地往脸上拍一般。

    ——这些人,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在他们看来,自己这个垂帘的太后,便这样好糊弄,哪怕不可信、不可行之事,也半点看不出来?

    已是说得这样清楚,等到中书批核之后,递入垂拱殿,自己会细细审看,他们还吵吵什么?!

    是觉得自己这个太后,会任由范尧臣牵着鼻子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