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夫运送不当?”范尧臣重复了一回他的话,继而道,“你也是这般作想的?”

    杨义府敏锐地察觉出了老丈人的不满。

    只是他脑子里头将事情复又过了一遍,却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只好道:“役夫运送不当,行人行路不觉,另有京都府衙也脱不开关系。”

    范尧臣皱着眉头问道:“京都府衙有何不妥?”

    杨义府道:“明知正值清明之时,金明池外人群众多,新郑门也是人烟繁盛之处,必是比肩继踵,京都府衙却不先行安排巡铺戍卫,实为不当。事发之后,巡铺们许久才到得地方,正也说明左右军巡玩忽职守。”

    听得杨义府这一通胡扯,范尧臣好险才把“放屁”两个字咽回了喉咙里。

    他面上已经有几分冷凝,问道:“此事与那都水监,便无半点关系?”

    杨义府却是没有想到会被如此一问。

    他犹豫了一下,道:“都水监自然也有监管不力之责……”

    范尧臣不置可否,只道:“那巨石为何会滑落?”

    杨义府道:“听闻乃是绳索半路断脱。”

    范尧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道:“绳索为何会断脱?”

    杨义府一怔,道:“这……小婿却是实在不知……”

    此时不耐的不仅范尧臣,杨义府也是一般。

    他嘴上依旧恭恭敬敬,心中却早骂出声来——我又不是那拉石头的驴,怎的会晓得绳索为何会断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