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的宫人、黄门得了令,连忙去请留守在后头的太医过来。

    直到此时,杨太后脑子里头才半梦半醒。

    太皇太后伤了,陛下还小,眼下……宫中说得上话的,好像,是不是,只剩得她一人了?

    如此大礼,自然是安排了太医的,很快,医官们就带着木箱子匆匆到得前头。

    天庆台下原本整整齐齐的队列,此时已是乱做一团,众人虽然不敢太过擅动,却都忍不住上前几步,欲要看清楚躺在地上的太皇太后。

    也有人盯着上边被两个黄门围在当中的赵渚。

    赵渚正挣扎着叫闹。

    杨太后自家都顾不过来,压根没有功夫去顾他。

    还是范尧臣看不过去,提点道:“太后,陛下情绪不定,是不是先请他回宫?”

    本来接下来还要去天庆观中祭奠赵家祖辈,可依着赵渚眼下情形,如何能去?

    再一说,他当众冲撞太皇太后,将其自高台之上推落地面,再如何文过饰非,也难以脱罪。

    ——这是忤逆、谋害的大罪。

    即便是天子,也无法洗清。

    仓促之间,并不可能做出应对之法,倒不如先把他扔回宫中,容后再议。

    杨太后听得范尧臣提议,这才转头看向了阶上的赵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