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叛梁炯是为大功,守住邕州是为大功,逼退交趾一般是为大功。

    李富宰手段残忍,交贼奸邪酷厉,钦州、廉州惨状,已然尽数呈于御案之上,若是朝中视为不见,将来颜面何存,又待将被屠百姓置于何地!

    按着朝中的议事风向,攻打交趾之事,待得广南稍待平定,便要提上案头。

    届时领兵的会是谁?

    自然是陈灏!

    想到这一处,范尧臣实在是不嫉妒也难。

    有时候,做官除却要看能耐,一般也要看命。

    原本只是外出平个叛而已,谁会知道到得后头,会牵出这样多事来。

    广南那一处,在旁人看来是刀山火海,血雨腥风,可在范尧臣看来,却是一个又一个的大功,等着人去捡!

    重建州城也好,开边拓土也好,俱是名利双收的好事,一旦这些做好了,桩桩都是政绩,何愁不简在帝心,何愁不青云直上,何愁不千古留名?!

    只可惜自己没有几个出挑的子侄,也没有几个靠得住的晚辈!

    如果当年自己才得官时,能有这样的机遇,何苦爬得这般辛苦!

    范尧臣还在想着,殿中天子与诸臣一来一往,一奏一对,却是已经把广南几个官员的新差事定了下来。

    眼见就要日落西山,崇政殿中的议事终于告一段落。

    范尧臣回到府上时,天色已经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