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一片寂静,他如此口无遮拦,叫满朝文武都跟着捏一把冷汗。

    祁让却也没恼,只骂道:“这话也就你敢说,换个人,朕砍了他的脑袋挂到午门外示众。”

    “那还不是皇上纵容的。”徐清盏说,“皇上自己惯坏了臣,便是有什么不满,也只能往自个身上找原因了。”

    “行了,你闭嘴吧!”祁让喝止了他,和颜悦色地叫沈长安:“沈将军刚一回京就替朕外出办差,此行辛苦你了。”

    晚余的心又怦怦跳了起来。

    就听那人道:“皇上言重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皇上分忧,是臣的本分。”

    五年不见,他的声音其实是有变化的,比起年少时的轻快悠扬,更添了些沉稳内敛,仿佛被大漠风沙磨砺过一般,一开口,便有西北边塞的广袤苍茫扑面而来。

    一句话说完,似乎还有余音在殿中回荡。

    只是不管如何变化,只要他一开口,晚余就能听出是他。

    因为那声音,是藏在她记忆深处,刻在她骨血里的。

    无数个不成眠的夜晚,她就是靠着一遍一遍回忆他说过的话熬过来的。

    眼下,她只盼着祁让能把那人留下来,等到散朝后带回南书房说话。

    这样她就可以好好看看他了。

    她真的真的好想看他一眼。

    然而,和过去无数次那样,祁让从来没有哪一次叫她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