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接过灯,对小福子扯唇笑了笑,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转身离开。

    小福子被她那凄凉的一笑勾出两眼泪花,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她走远了,才回到孙良言跟前,拍着身上的雪感慨道:“师父,没想到徐掌印居然也会发善心,这可真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稀奇。”

    孙良言叹口气。

    连活阎王都动了恻隐之心,皇上却是半点不留情。

    可见帝王的心比阎王还狠三分。

    过了今晚,就剩两天了,但愿不要再有什么变故,让那可怜的姑娘顺利出宫吧!

    晚余步履蹒跚地回到值房,屋里冷得像冰窖,除了能挡风,和外面没什么区别。

    说起来住单间是姑姑级别的待遇,这样的天气,倒不如那些住大通铺的宫女挤在一起暖和。

    她搓着手,走到墙角去看,桶里剩下的一点水已经结了冰碴子。

    正想着要不要去茶水处弄点热水,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打开门,小福子一手拎着铜壶,一手抱着一个汤婆子站在门外。

    “姑姑,师父让我送来的,这壶水给你今晚用,汤婆子里的水在被窝里暖一晚上,明天早上还有余温,刚好可以用来洗脸。”

    晚余感激不尽,连忙接过东西,请他到屋里坐。

    小福子又从怀里掏出两贴膏药:“不坐了,我还要赶紧回去伺候皇上,这膏药你睡前贴在膝盖上,很管用的。”

    他把膏药塞给晚余,便急急忙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