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秀摁着额角就愁眉苦脸地说:“我这头实在是晕得很,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受不住晕过去了。”

    “夏夏,扶我一手,咱们先回家去。”

    桑枝夏被徐三婶拉扯着过去托住了许文秀的手,面露担心:“婆婆?”

    许文秀宽大的袖口笼下,说好要扶的人却反手托住了桑枝夏的胳膊。

    桑枝夏掌心里的层层冷汗被许文秀掌心的温热驱散,微弱但有力。

    许文秀一脸虚弱,徐三婶满脸急躁。

    边上的人见了,真以为是桑枝夏这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娇弱婆婆又出岔子了,连忙把路让了出来。桑枝夏被她们架在中间,一路走出酿酒坊的大门,徐三婶惨白着脸挡住了,没让桑枝夏看到路边的血色。

    “走走走,先回家去!”

    许文秀稳稳地扶住桑枝夏,额角浸出了汗渍:“对对对。”

    “咱们现在就回家……”

    桑枝夏几乎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进的家门。

    踏进家门的那一刻,一直沉沉压在桑枝夏眉眼间的残忍冷色瞬息散去,争先恐后浮现出的是无人可懂的无措和迷惘。

    桑枝夏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溺进了深水之中,耳边嗡嗡不停。

    身边的人好像一直在不停地说话,具体说的是什么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见她目光都是散的,徐三婶急得带出了哭腔:“这是惊着了!”早在酿酒坊时她就察觉出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