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善之地,自然是极好的。”孟渊笑着道。

    应如是也微微笑,道:“明月还在国师府清修?”

    “是,她在蟾宫。”孟渊回了话,又好奇问道:“三小姐,我在镇妖司见了督主王二,彼时有国师府任道长陪同,他们也问了郄亦生之事。还问我对那救援郄亦生之人有何推测,我也说猜想是信王。”

    “王二必然上了心。”应如是笑笑,她看向聂延年,道:“这一次带你女婿入京,可有所得?”

    聂延年少见的尴尬一笑,不好意思道:“就是见了见了赵万年他们,也没什么。”

    应如是微微点头,道:“旧人逐渐凋零,新人或已忘却应氏之名了。”

    “三小姐!”聂延年闻言很是激动,“大家伙儿都记着呢!没有应氏,就没有我们这些应氏门人。”

    他也不藏着掖着了,“老夫人寿辰少人来拜,老应公和小应公的祭日也只寥寥几位旧日门人来上香。但是大家都没忘,老应公和小应公的恩情也没忘!”

    “父兄的学说和理念,不是让你们记什么恩情。”应如是面上少见的显出几分惆怅,“儒家所求者,乃是为万世开太平。父兄非为圣人,自然做不到开万世之太平,但至少德行不亏,也绝非市恩挟恩之人。”

    聂延年双眼竟已发红,道:“救命授艺之恩,没有人能忘。”

    “父兄传道,是求你们行端正之事,有立身的法门,并无其它。”应如是淡淡一笑,“古人有言,君子立德,其次立功,而后立言,是为三不朽。父兄只言片语不可得,功勋未成,也只有德行无缺。”

    聂延年垂首不语。

    孟渊没见识过老应公和小应公的风采,对其学问事迹所闻寥寥,但是却也有不少感触。

    “你奔波辛苦,好生歇息几天吧。”应如是语声缥缈,“孟渊你留下。”

    “是。”聂延年起身,看了眼孟渊,便拱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