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礼上前,盘膝坐在应如是对面,两人隔着矮案。

    四周有蛙鸣,更显清静。

    微风轻拂,孟渊但见应如是耳鬓边青丝微动,若有若无的香味传来,好似是莲花淡香。

    孟渊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宛如君子。

    “你自入武道以来,就一直跟妖僧掺杂不清。”应如是放下书本,说道:“聂延年和张龟年想必已经跟你说过如何防备种念,防备诸般迷幻的法门。”

    她瞧着孟渊的眼睛,问道:“你精通儒释道三家经典,可知儒家所言的物有本末?”

    这是在深究本质,孟渊当即道:“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进道矣。将天下看做一物,则国为本。将国看做一物,则家为本。不知对否?”

    “不愧是诗刀双绝。”应如是赞了一句,笑道:“我道家有阴阳之说。阴阳随时变幻,乃是所处之地不同。譬如你我,男子为阳,女子为阴。但若是细看,我位尊,在上;你处卑,在下。是故我为阳,你——你在想什么?”

    这也太敏锐了吧?孟渊只是不由得回想了在幻境中挨的那巴掌而已,没曾想就被三小姐察觉了。

    孟渊心中并无邪念,但眼前人毕竟是主家,又是端庄国色,幻境中还曾一会,是故孟渊心弦微动罢了。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学绽春雷了?”应如是问。

    “学了。”孟渊回,又接了一句,“我什么也没想。”

    “你最好什么也没想。”应如是没好气,道:“否则你那小媳妇就不是小道姑,而是小尼姑了。”

    就会欺负老实人!孟渊抬头,看向应如是,只见她嘴角略带一分笑,可见她也知道她在欺负老实人。

    “说到哪儿了?”应如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