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民骑着马,谢清琬坐在马车里,车身随着马蹄声微微摇晃。谢清琬轻轻撩开窗帘,望着外面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此次回娘家省亲,她心里清楚,最重要的事便是将母亲的牌位棺木从父亲家族墓地迁出,而后彻底与父亲一家断亲。

    郑卫民察觉到谢清琬的不安,骑马靠近马车,轻声说道:“清琬,莫怕,有我在。”谢清琬微微点头,放下帘子,陷入沉思。

    记忆里,母亲在那个家族中受尽委屈。母亲本是大家闺秀,因家族落魄才委身宋家。可宋家父亲与祖母却嫌母亲出身不再高贵,对她百般刁难。小时候,母亲总是默默流泪,却还在她面前强装镇定,告诉她要坚强,要善良。母亲的身体也在这日复一日的压抑中逐渐垮掉,最终含恨而终。那时的谢清琬便发誓,若有一日能做主,定要带母亲离开。

    如今,她终于有机会实现这个愿望。郑卫民,这个她嫁的男人,给了她支持与力量。他出身武将世家,为人正直豪爽,与谢家那些人的刻薄寡恩截然不同。

    马车缓缓驶入官道,谢清琬深吸一口气。刚到宋家大门前,就看到父亲和月翩翩站在门口。父亲眼神冷漠,继母则是满脸虚伪的笑容,但从眼神中能看出她有多么不情愿,凭什么她的女儿在婆家受尽磋磨,而谢清琬她有凭什么在侯府安享荣华。

    “哟,世子妃回来了,还带着世子,可真是稀客。”月翩翩尖着嗓子说道。

    宋父小心翼翼的看着世子的脸色,见世子面露不悦,立马转头呵斥,“不许对世子和世子妃无礼。”

    郑卫民下马,将谢清琬扶下马车,然后昂首挺胸,将带来的礼品让人抬进院子。谢清琬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中满是悲凉。

    “父亲,此次回来,我是要将母亲的牌位棺木迁出。”谢清琬直截了当地说。

    父亲一听,脸色顿时一变:“这成何体统!你母亲已入我宋家祖坟,哪有迁出的道理?”

    郑卫民上前一步,说道:“岳父,岳母生前在谢家并未得到应有的尊重与善待,如今清琬想让岳母在我郑家安息,还请您成全。”

    父亲冷哼一声:“这是我谢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郑卫民微微皱眉,他虽敬重岳父,但此事关乎清琬的心愿,他绝不让步:“岳父,您若不同意,怕是有些不近人情。清琬作为您的女儿,只想让母亲有个好归宿,您为何要阻拦?”

    月翩翩在一旁煽风点火:“老爷,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宋家的脸可往哪搁啊。”

    谢清琬看着他们,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你们何时在意过母亲的死活?在意过谢家的名声?你们不过是想借着母亲的牌位,继续拿捏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