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序脚下有些踌躇。

    她仗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喊道:“忠叔?”

    “啊?”

    不远处传出一声嘶哑的叫声。

    虽声音与从前有了不同,可柳霜序还是瞬间就听出了忠叔的声音,红了眼眶。

    她将汤羹放下,点了蜡烛,这才继续道:“忠叔,我是霜儿,我来瞧你了——”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一个年迈的身躯便跪在了自己膝下,磕头:“小姐——老奴终于又见到您了——”

    他声音哽咽,惹得柳霜序再开口的时候也染上了哭腔。

    她强壮镇定,连忙将人从地上扶起,这才赶忙道:“忠叔,如今咱们见面了,日后便时时能见,你不必担忧我,倒是朱先生方才说,你这些日子只喝了些米汤,只怕肚子里空,我熬了粥,做了些小菜给你,灶上还炖着排骨汤,等晚些时候拿来给你补补身子。”

    “老奴有罪,没有保护好老爷,眼下实在没脸再吃小姐的东西,老奴……”忠叔抹了一把泪,作势便又要跪下。

    柳霜序赶忙将他拦住,道:“忠叔,别拜了……当年的事儿,无论是谁都不愿意看到,我知你尽力了,眼下我身不由己,只有几句要紧的话要问你,不然等会天色晚了,咱们又没空说话了。”

    忠叔点头,喝了口粥。

    “我听兄长言,你同父亲一起被抓走了,怎么会在国公府的庄子上?”柳霜序实在纳罕。

    忠叔叹息一声,将手里的筷子放下,脸色沉重:“自是那国公府的人犯下的祸事——”

    “当年老爷瞧着情况不对,便叫我上京寻求帮衬,谁曾想,我才出门便被国公府的人给掳了去,他们对我严刑拷打,只叫我污蔑老爷,我不肯,他们又怕我会出去胡说八道,索性救毒哑了我,又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