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问。我更在意那张图纸上有着什麽。

    「你吃梨子吗?」

    他点点头。

    「那出来吃吧。」我望着他,「我也想看看你画了什麽。」

    他垂眼,半晌又抬了起来:「我还没画完。」

    「拿出来画也行。」

    他明显犹豫。我不知原因。

    於是我扬了扬盘子,微微笑:「很多汁,很好吃哦。」

    可能在那一转瞬我把他当孩子了,所以我也成了孩子,那种会被父母以水果贿赂的单纯儿童。他好像被吓到了,我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刚才那句话虽然奇怪,但不是不能说的,所以我不会感到後悔。

    我很少後悔,并非我时刻胜券在握,而是不愿随意否定过去的自己。即使错误,注定被归咎,我率先投奔的也不是那後悔的情绪。

    走离的几步中我想,好像也不是吓到,就是稍显惊讶。

    我又折返回去,把手里被咬了两次的梨子塞入嘴,还没到门边就提声道:「广之门,你真不——」

    忽然他现於门前,我愣了下,他的反应与我同步,连回神速度也相同。

    大概是雨真的太大,我下意识望向紧邻廊道的露台,彼时他险些昏去的站位。听见他说,抱歉,刚刚在收蜡笔。我望着白茫雨幕,听着乱中有序的雨的鼓点,也听见自己回,都收好了?那走吧。然後我和他对眼,转过身後又说,後面视野更好,虽然雨把景都挡住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