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手里拿着块砖头跪倒在我面前,她用力,拼命,连续不断地击打我手上足有她胳膊那么粗的铁链。

    “砰——”

    “砰——”

    每一次砖块重重砸下去的刹那,铁链都会浑身震颤起来,痛不欲生地用尽全力呼叫,但即使这样它也依旧坚持着自己的使命,牢牢地把我锁死,哪怕结果是和我同归于尽在这片火海当中。

    不愧是李孜泽的东西,我想,和主人还真是偏执的如出一辙。

    女孩急得眼泪不停流在我手上,湿漉漉的汇成一条透明的小河。

    她竭尽全力地举起砖头去砸击铁链,手被砖块锋利的一角划破,血流在濡湿的被子上,开出朵血灿灿冒着腥气的花来。

    浓烟尽数逃窜进来,张牙舞爪地吞噬着一切,肺部的每一次呼吸都带进无数的脏污灰尘。

    “好了。”我按住她的手,吃力地擦去她眼角的泪,女孩仰头看我,眼里湿润,亮晶晶一片像夜晚的路灯,温暖,明亮。

    我认真地说:“谢谢你。”

    她摇头,执拗地继续砸下去。

    我打断她的动作,用湿毛巾捂住她的口鼻,耳边有遮天蔽日的烈火在嚎叫,我焦急起来,震声道:“跑,别管我了,你快跑!”

    几秒的对视后,女孩看了眼火势,把湿毛巾放回在我身上,终于扭头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我松了一口气,不住地咳嗽起来,默默的想,邢戚午,你可真是要把我害死了。

    不过死了也好,落了个清净,就是心疼我妈,醒来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不是负责孝顺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