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知道。”

    大长公主喝了一口茶:“听说是那位做的,那位罚的,靖江王家要伸冤怕是难了。”

    谢怀则默不作声。

    大长公主叹气:“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那位可从不轻易出手,还有王家钱家被抄家,这些都是跟靖江王有关系的小官员。”

    谢怀则却并不害怕,反而坦然抬起头:“是孙儿做的。”

    大长公主暴喝一声:“荒唐!你还未入朝为官,就要做陛下手里的刀吗?”

    “祖母莫气,孙儿现在并无官职,所做的也不过是收集证据,推波助澜而已,陛下早就看后党不顺眼,靖江王得蒙圣恩却不知回报,反而与皇后同盟,拿他杀鸡儆猴不过是个开始,孙儿只是顺应天意。”

    “好一个顺应天意,你什么时候跟那位有了联系,不要跟她掺和在一起,她是先帝嫔妃,名不正言不顺,就算进了宫,这位子终归是做不久的,不是你自己说的,要做纯臣?”

    “是孙儿说的做纯臣,谁是天子谢家就忠于谁,而孙儿此时做的正是忠于天子的事,至于那位,孙儿也没想凑上去,做那位的娘家人,只是顺着陛下的意思,给那位卖个好罢了。”

    谢怀则丝毫不惧,反而说的有条有理:“先帝在时,祖母看好三皇子,对今上瞧不上眼,还曾百般打压,如今继位的却是今上,您是大长公主,陛下的亲姑母,受到的尊敬还远不如陛下的乳娘,咱们谢家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不靠您外戚的身份捞荣华富贵,没有陛下的恩宠也没所谓,可那位究竟是如何成为先帝嫔妃的,您难道不知?”

    大长公主顿时变了脸色。

    谢怀则垂下头:“那位姿容绝色,陛下和三皇子都对她有情愫,堂姑不愿叫她勾引了自家丈夫,便故意让先帝瞧见了她,先帝开口索要,她才成了先帝嫔妃,若是堂姑愿意成全那位和今上,何至于到现在的地步。”

    “孙儿愿意亲近那位,也只是赎罪罢了。”

    更赤裸的话还没说出来呢,大长公主也曾心气高傲,想效仿汉时馆陶,唐时太平,参与到储位之争,将老国公的亲妹嫁给先帝做贤妃,扶持贤妃所出的三皇子,三皇子又娶谢氏女为王妃,铁了心要把谢家跟三皇子绑在一起。

    若非到最后一刻,几位族老力主七堂姑与三皇子和离,并主动把妙善娘子保护了起来,七子夺嫡后,谢家不会这么安然没被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