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扬眉吐气,于家业上有一争之力,性情便越发狂妄,在任上不思进取也就罢了,治下官吏皆鱼肉百姓,最终酿成大祸,牵连家族。”

    厉长瑛问:“没人为魏家求情?”

    “但凡有人求情,陛下皆重惩,祸及家人,便无人敢求了。”

    翁植沉默片刻,语气满是兔死狐悲,“帝王暴虐不仁,臣子却得世人称赞,每每魏公劝谏,陛下皆要大怒,其实满朝皆知,陛下对魏家不满已久了……”

    厉长瑛不懂朝堂事,却也听过“伴君如伴虎”、听过“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这就是封建朝代。

    驿馆后门——

    翁植小心地拿起门环,轻轻敲了一下,片刻后,又敲了一下。

    门内,脚步声渐渐变近。

    驿馆的小吏打开门,很是倨傲地扫过两人,径直伸手向木盆,“我得检查检查。”说着,翻开木盖,也不管手干不干净,伸进去就抓了几块儿肉。

    翁植怕厉长瑛发火,抢先拱手,赔笑脸,“官爷,劳烦您这么晚还等我们。”

    小吏毫无顾忌地咬了一口肉,小人得志地教训:“进去注意着点儿,别吵到其他人,要是被发现了,你们两个小贼就去大牢里蹲到死吧。”

    翁植忍着极强的耻辱感,姿态极低,点头哈腰,“是是。”

    厉长瑛一言不发。

    她不是无时无刻的莽撞,膈应的很,也尚且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