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奴才也建议他让下人去取。然而,他说做笔的匠人有心气,特意跟他说得本人取。”

    “坏了!”

    “陛下,哪儿不对?”

    钟阑手脚冰冷。假闻姚在宫外遇刺的前车之鉴仿佛一道阴影,将他吞没。

    “快让人跟上去。不能让他一个人出去。”

    李全完全不懂他这样急切的原因:“可人早走了,也不知现在在哪里……诶陛下,陛下!”

    钟阑随手披了件外衣就出去了,走到廊下的时候顺手从侍卫腰间抽出一柄剑,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落日只剩一轮浅浅的轮廓,天幕深蓝,橙黄与绛紫层染。

    坊市正在收摊,巷道间已被黑暗吞没。

    他穿梭在街坊间,周围的人烟逐渐稀少,忽然,在一个转角处,两名官兵模样的大汉将他拦下。

    “坊市已经到了收摊时间,你为何如此鬼鬼祟祟!还持剑?跟我们走一趟!”

    钟阑走得急,散发未梳,素色单衣,肩头搭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薄绒外套,不像国君,反而像个游侠浪子。

    他皱眉,抬眼在这两名官兵的服饰上扫过,心里忽地一空。

    这是恒泽公的私军。

    这个时候,私军上路巡逻赶人,难不成是想把前面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