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偶尔遇上几个歧军,大概商狄提前在军中交代过他的身份,那些人认出商猗身份,纷纷向他行礼,怎知下一瞬便被他们口中的“三殿下”斩杀。

    他赶到东宫殿外,火势果然如太监所言那般汹涌,仅是站在一旁就快要被灼热空气烫伤,东宫在热意的蒸腾下扭曲,然而商猗未曾犹豫,往身上浇了桶水之后便毅然冲进火场。

    殿里四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火苗,浓烟熏得他睁不开眼,连眼球仿佛都变得干涩,肺部传来灼痛,商猗用湿衣捂着口鼻,四处寻找喻稚青的身影,终于在一处角落找到了被一截断木压住双膝的喻稚青。

    冰封的神情终于有了松动,即便嗓子和肺腔都火辣辣的灼热,甚至连每一次呼吸都承受极大的痛意,但黑烟逼得他克制不住地想要咳嗽,商猗步履蹒跚,连视线都已模糊,却仍是往喻稚青所在的火场深处走去。

    总算到了喻稚青身边,商猗见对方双目紧闭,已然不省人事,拼尽全力将那截房梁断木掀开,发现喻稚青膝盖处已是鲜血淋漓,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隐约可以看见其中白骨。

    他暗自咬牙,解了自己湿衣将喻稚青严严实实的罩住,背上肌肤被火苗灼烧,商猗浑然不觉似的,只是将喻稚青抱得更紧,拼死将人抱出火场。

    明明已经逃到室外,可商猗呼吸时仍感到艰难,鼻腔弥漫着血锈意,背后被烧伤之处更是刺痛难忍,然而商猗并未停留,只想抱着喻稚青趁乱逃出皇宫。路上凶险自不必提,让商猗不安的却是怀中之人的气息逐渐微弱,明明刚从火场出来不久,但他甚至能感到喻稚青身躯的冰凉。

    “殿下。”他干涩地唤了好几声,不同于往日无波无澜的语调,原本冷淡的嗓音如今却是难以压抑的紧张和担忧,害怕喻稚青就此一睡不醒。

    明明喉咙生疼,商猗却还是一遍遍唤着喻稚青的名字,或许是上苍怜悯,在他的一声声呼唤中,喻稚青虽未醒来,但却轻轻皱了皱眉。

    见状,商猗不管喻稚青到底能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素来寡言的他仍旧继续同喻稚青说话,就算咳出鲜血也未停下,竭力令他保持清醒,仿佛要将一生的话全部说完。

    商猗极少出宫,况且整个皇城此时亦是一片混乱,他根本找不到医馆在何处,只能抱着喻稚青四处寻找,总算在天将明时带着喻稚青寻到医馆。喻稚青的双腿得到治疗,但商猗的嗓子却因被浓烟熏灼又不断说话而受损严重,再无法恢复到过去那样清越的嗓音。

    回忆令喉咙又有些灼痛,他垂下眼,俯身吻上喻稚青双膝的旧疤。

    温热的唇落在膝上,喻稚青浑身一颤,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发酵,就好像多年的酸楚有了着落,又仿佛这一个吻比先前商猗所有的欺负都要严重,令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然而还不等他辨明这种情绪究竟为何,商猗的吻渐渐往上移去,时轻时重地吸吮着喻稚青大腿内侧的嫩肉。喻稚青大腿最是敏感,哪禁得住商猗这般挑逗,但又无法逃开,只能双手紧紧攥着被面,徒劳将平整的布料攥出许多褶皱。

    腿根被迫点上许多嫣红印记,喻稚青气喘吁吁地让商猗停下:“畜生...混账......我不会饶你的...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