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今晚就把园子点了?”她仍是笑着的,把“烧毁一座百年的园子”说得像玩笑话。

    覃姗不置可否,她们这家人骨子里就有点疯,做出什么来似乎都正常。覃姗的目光从她面上扫过,难得好说话,“随你。”

    “后天签合同,在那之前到账,完好的观和园就是你的,现在你可以走了。”

    她没有任何要和陈禁继续对话的意思。

    陈禁的舌尖T1aN了一下后槽牙,拉开了会议室的门,特助就候在门边,讪讪地笑着。

    陈禁去了趟观和园,上一回来还是在她大学的时候,那会儿年轻一辈Ai听戏的不多。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已经不够讨大众的喜欢。

    听说后来因为社交平台蓬B0发展,戏班子的角儿因为长相或是这样那样的原因,逐渐走进大家的视野里,也带动了不少人走进戏曲。

    但观和园在年轻一代中座无虚席、一票难求的场景,陈禁没亲眼看到过。

    陈语堂也没有。

    园子停演,这会儿角儿和工作人员都不在,观众和粉丝们也没有来。

    有了年岁的园子空荡荡的,风吹过时,满园子的树叶都在作响,现出一种落寞来。

    陈禁在台下坐了一会儿,她从来偏Ai最后一排的位置,不仅可以望见台上戏里的风月蹉跎,还有观众们最真实的反应。

    天sE逐渐暗了下来,不大能看清室内的景象了。气温也低,长时间未活动的手脚冰凉。

    陈禁忽然想到那年,陈语堂第一次带着陈禁登上观和园的台。

    那天台下没有观众,那一出戏却从傍晚唱到了天黑。一旦登台开了嗓就得唱到完,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