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字吗?”

    “既是送你的,自然等着你取名字。”季渊见着她欢喜,表情也柔和了几分。

    霍水儿仔细打量着那坨圆滚滚的小玩意儿,小东西似乎很怕生,又缩成了一个圆球,“你既然这么喜欢缩成一坨,那就叫‘坨坨’,好不好?”

    “噗嗤。”起名废的霍水儿成功将自己逗笑,“坨坨,真可爱。”

    “咳咳。”季渊不确定得再问了一句,“当真叫‘坨坨’?”

    许是听出了他有些嫌弃,又或许借着一点点酒劲壮胆,霍水儿柳眉一横,“怎么?‘坨坨’,哪里不好?”

    季渊低头看了看怂成一团的兔子,又抬眼看了看眉眼生动的女子,万般嫌弃还是化作一个字,“好。”

    “坨坨,日后要乖乖听娘亲的话。”霍水儿将那一团柔软抱在怀里,低声呢喃。

    “未出阁的姑娘家,有失体统。”季渊再次黑脸,怎么送她个兔子,这还像养起了儿子?

    霍水儿趁季渊不注意,将那兔子往季渊怀里一放,起身拍拍手,一副得意的模样,“哎呀,手滑。”

    一向严肃的太子殿下,此刻抱着一只圆滚滚的兔子,直挺挺得站在原地,无所适从,无可奈何。

    他露出了少有的窘迫难安,霍水儿伸手将兔子抱回来,双眼弯成两道月牙形状,少女的声音软糯中带着笑意,“世人都说承泽无所不能,依我看,承泽就拿这个小兔子束手无策嘛。”

    “无所不能?”季渊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

    霍水儿抚摸着兔子,语带调侃,“殿下十五岁入朝堂,破了大夏的先例,十六岁为主帅平南蛮,十七岁就可决定军国大事,爱民如子,将兵如神。”

    女子那双眉眼同许多年前看到过的一模一样,或嗔或怒,或喜或忧,都叫他像十六岁那年,偷喝最烈的酒一样,恨不得一梦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