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伦是军事重镇,我举荐小孙将军去漠北,若是收不回库伦,漠北形势将会非常不利。即便收回了,和察哈部迟早会有一场大战,总要还北边的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他干脆扔掉了树枝。

    “朝里那些老狐狸都说我的岭南好,说我季渊赚得盆满钵满,骂我把岭南作为皇家的私库,又有多少人看到岭南本来就是蛮荒之地,是那群精明的老贼起初不肯去的地方,他们觊觎大海上的生意,选择性忽视海面上也是危机四伏,常有海盗出没,没有精兵强将,休想。”

    “大夏外表上看着,好似是花团锦簇,四海升平,好似正是国富民强的好时候,实际上周围都是饿狼环伺,内里那些勋贵们也失去了父辈的忠诚和血性,愈发贪婪,不堪!”

    季渊忽而握住她的肩膀,那双眸子里尽是天下在手的气概和张扬,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可知还有多少事情要去做?需要多少时间才做得完?”

    霍水儿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慌乱,她反握住季渊的手,这双手掌干燥温暖,薄薄的茧子刺得她微痒,她没想到季渊会如此直白地向她剖析自己的野心。

    那双眼里的情感太复杂,炽热得让她不敢直视,微微低着头,只是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着,又好像是询问,“殿下一生,欲成就几代人的功业。”

    “娇娇。”季渊忽而叹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里,轻柔得吻了吻她的发丝,我把我的抱负和追求都说与你听,我把我的野心撕开与你看,你可愿等等我,陪陪我?

    霍水儿感受着他胸膛里的震动,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夹杂着葡萄酿的酒气,终归是没有回应,也没有说话。

    ————————我是家国情怀的分界线——————————————

    酒足饭饱,霍水儿躺在宽大的躺椅上微微眯眼,天空蔚蓝,偶尔能看见一两行飞鸟飞过。

    季渊刚刚离开,说是有礼物要送她,她就在这里等着,阳光实在是太好,温度刚刚合适,温暖却不烫人,让她昏昏欲睡。

    “娇娇。”

    “送我的?”霍水儿坐起身来,瞧着季渊提着一只金色的笼子,里面一团圆滚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小动物。

    季渊将笼子放在她面前,打开小门,那圆滚滚的雪团子缓缓舒展开,竟是只兔子。“这是之前打猎时偶然发现的,我猜你会喜欢,便命人养在山庄里。”

    霍水儿伸出手指去触碰那柔软的一坨小东西,温温热热的,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心一下就酥了,用一根手指挠着它的痒痒,“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