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熊愣住了，抬头对上殷玄苍赤红的双眼，竟颤栗得转不开目光。
“你还要我怎么样！”殷玄苍咬牙切齿地道，几个字几乎是一个一个地从齿缝中挤出，“我不过是杀了几个非杀不可的人……其余不论是什么样的罪过，不论他们如何冒犯过我，只要是你开口，只要是你……你要我饶过他们，我都饶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顾非熊回过头来，面容无限哀伤地看着殷玄苍，惨然开口，声音飘渺得像是要散去的一缕烟。“陛下，非杀不可的人，并没有那样多。将人囚于诏狱，百般折磨却仍留一条性命，并不能算是饶过了……”
殷玄苍闭上双眼，深深吸一口气，遏制住几欲破胸而出的咆哮嘶喊的愤怒和不甘，极力以尽量平和的语气开口，太过压抑，以致声音都在微微颤栗。
“非熊，殷玄綦率部逼宫，我不杀他，死的就是我，殷玄素旧臣肱骨，是我草率，如今人都已死了，无可挽回，墨家谋逆，罪无可赦，你要我留情，他的族人我都只处了流刑，至于羡城王……你若于心不忍，我便给他一个痛快，这样你满意了吗？还有别的人，我统统放他们一条生路，只要你……”
只要你能像从前一样，与我没有半点隔阂嫌隙，与我促膝长谈，把酒言欢，抵足而眠，只要你能像从前一样，与我……殷玄苍没有说完，他知道，顾非熊听得到他心中声嘶力竭的呼喊，懂得他心头几欲破胸而出的热望。
而顾非熊依旧垂头静立着，默然不语，如同一尊玉做的雕像。他的沉默，使得二人之间横亘了一道天堑般的鸿沟巨罅。
“好，好极。人人在你心中都有这样重的分量，可他们与你又有甚么相干！你为了几条贱命，便置我于不顾！”殷玄苍冷笑一声，霍地扔下手中书卷，从窗边转回身来向着顾非熊快步逼近过去。
就在顾非熊以为他抬起的来势汹汹的手要扼住自己喉咙时，那手却极尽轻柔缱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
殷玄苍的阴影将顾非熊整个笼罩起来，仿佛要以此为樊笼，将他永远囚禁。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掌心下的肌肤，仿佛捧了满手红红白白娇嫩的桃花瓣，那花瓣还在春日薰风中微微颤抖，生怕再来一阵风就要从枝头摇落。感觉到那颤抖，殷玄苍生出无名怒意来，指掌开始缓慢地用力，关节一点点绷紧，几乎想要将那花瓣揉碎，看那桃花在掌心凋零溃烂。
如果他是一个真正处心积虑身登大宝的人，想要的只有一袭龙袍，一方玉玺，翻覆云雨之权，他会更容易做出取舍，九五之尊得来不易，他需要顾非熊其才，胜过需要顾非熊其人。
可他不是。他不择手段地来到雍京，登上天子之位，为的就是顾非熊。
他想要将他囚于深宫内苑，不见天日，禁锢在怀中，加之以枷锁，日日只需供他疯狂予取予求，他的眼睛不必再看别的什么，他的喉舌不必再发出别的声音，他可以废去他的手脚，让他只能无力地攀附在自己身上，他会不分昼夜地贯穿他，让他的体内始终满含着自己，浑身上下由内到外满是腥膻，头脑中除了欲望再无一物，再不能思考其他任何东西。直到他在自己怀中腐坏。
这样阴暗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转过不止一瞬，循环往复地诱惑着他，几乎就要使他屈从了。
可他不愿如此。
“你还要我怎么样！”殷玄苍咬牙切齿地道，几个字几乎是一个一个地从齿缝中挤出，“我不过是杀了几个非杀不可的人……其余不论是什么样的罪过，不论他们如何冒犯过我，只要是你开口，只要是你……你要我饶过他们，我都饶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顾非熊回过头来，面容无限哀伤地看着殷玄苍，惨然开口，声音飘渺得像是要散去的一缕烟。“陛下，非杀不可的人，并没有那样多。将人囚于诏狱，百般折磨却仍留一条性命，并不能算是饶过了……”
殷玄苍闭上双眼，深深吸一口气，遏制住几欲破胸而出的咆哮嘶喊的愤怒和不甘，极力以尽量平和的语气开口，太过压抑，以致声音都在微微颤栗。
“非熊，殷玄綦率部逼宫，我不杀他，死的就是我，殷玄素旧臣肱骨，是我草率，如今人都已死了，无可挽回，墨家谋逆，罪无可赦，你要我留情，他的族人我都只处了流刑，至于羡城王……你若于心不忍，我便给他一个痛快，这样你满意了吗？还有别的人，我统统放他们一条生路，只要你……”
只要你能像从前一样，与我没有半点隔阂嫌隙，与我促膝长谈，把酒言欢，抵足而眠，只要你能像从前一样，与我……殷玄苍没有说完，他知道，顾非熊听得到他心中声嘶力竭的呼喊，懂得他心头几欲破胸而出的热望。
而顾非熊依旧垂头静立着，默然不语，如同一尊玉做的雕像。他的沉默，使得二人之间横亘了一道天堑般的鸿沟巨罅。
“好，好极。人人在你心中都有这样重的分量，可他们与你又有甚么相干！你为了几条贱命，便置我于不顾！”殷玄苍冷笑一声，霍地扔下手中书卷，从窗边转回身来向着顾非熊快步逼近过去。
就在顾非熊以为他抬起的来势汹汹的手要扼住自己喉咙时，那手却极尽轻柔缱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
殷玄苍的阴影将顾非熊整个笼罩起来，仿佛要以此为樊笼，将他永远囚禁。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掌心下的肌肤，仿佛捧了满手红红白白娇嫩的桃花瓣，那花瓣还在春日薰风中微微颤抖，生怕再来一阵风就要从枝头摇落。感觉到那颤抖，殷玄苍生出无名怒意来，指掌开始缓慢地用力，关节一点点绷紧，几乎想要将那花瓣揉碎，看那桃花在掌心凋零溃烂。
如果他是一个真正处心积虑身登大宝的人，想要的只有一袭龙袍，一方玉玺，翻覆云雨之权，他会更容易做出取舍，九五之尊得来不易，他需要顾非熊其才，胜过需要顾非熊其人。
可他不是。他不择手段地来到雍京，登上天子之位，为的就是顾非熊。
他想要将他囚于深宫内苑，不见天日，禁锢在怀中，加之以枷锁，日日只需供他疯狂予取予求，他的眼睛不必再看别的什么，他的喉舌不必再发出别的声音，他可以废去他的手脚，让他只能无力地攀附在自己身上，他会不分昼夜地贯穿他，让他的体内始终满含着自己，浑身上下由内到外满是腥膻，头脑中除了欲望再无一物，再不能思考其他任何东西。直到他在自己怀中腐坏。
这样阴暗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转过不止一瞬，循环往复地诱惑着他，几乎就要使他屈从了。
可他不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