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夏侯抱着他去了一个地方。他被关了好久,还是第一次出去,在夏侯臂弯里呼吸着新鲜空气,战战兢兢地缩在对方怀里。到了那儿,他被放了下来,圈在对方怀里坐在一起拍照。闪光灯一闪,他呆呆地看着对面那行很大的字,是听说过很多遍的地方,但是他仍心存一丝侥幸,直到他看着夏侯把一叠文件交给等候着的工作人员,茫然地听着对方说恭喜。

    什么恭喜?

    “什么、什么恭喜?”他抓着夏侯的衣角磕磕巴巴地问。

    夏侯没有回答。他抱起他,很失态地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越殊觉得颈窝里有温热的水珠落下来,好像是夏侯的眼泪。男人浑身都在发抖,似乎是终于被满足到了一点点,饥渴的贪欲暂时平息,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欲望笼罩住,连出来的时候都把越殊死死地横抱在怀里,盖得非常严实。

    上车,回家,开到车库就很无法忍耐地又打开车门爬到后座把越殊拥进怀里接吻,吻到越殊舌头都麻木了才摸着他的脸低声问:“接吻也哭吗?”

    “疼,吸得疼……”越殊望着他哭,抓着他胸前的衣服问:“哥哥,哥哥……我们去哪儿啊?你、你要放我回家了吗?”

    “嗯,回家。”夏侯说。他把越殊抱在怀里,塞给他一个文件袋。很多文件,字迹密密麻麻,底下有很多签字,夏侯的名字。越殊看不懂这些,但是他看见了两个红色的小本子,上面的烫金字迹简直把他的脑子都烧坏了,烫得他胡乱哆嗦。

    “哥哥,”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结婚了吗?”

    又自言自语地说:“我是男的啊,我是男的……我怎么可能结婚呢……?”

    他甩手把结婚证扔出去,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整个人又开始恍惚,甚至开始捶打起夏侯:“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放我走,哥哥……骗子,变态,变态——!”

    夏侯任由他打,把打累到奄奄一息的越殊拥进怀里,握着他的手强迫他紧紧地拿着他们的结婚证。他的身体开始发烫,开始变硬,心脏跳如擂鼓,很痴迷地抱紧了怀里被压迫到窒息的妻子。

    他终于把他抢到手了。但是饥渴的感觉却依然存在。他知道那种焦渴升起的缘故,他不能忍受任何人的目光落在他的妻子身上一分一秒,但是办理证明这段时间已经有无数人看到了他的宝贝。

    这么可爱的宝贝,只有这一个,现在是他的了。

    “我养你。”他摸着越殊哭肿的眼睛,把厚厚的文件塞进越殊怀里,那是他全部的财产转移证明,“不哭,不哭。我养你,以后不要出去,不要离开我,我们回家。”

    越殊哭着被他抱下车,被他拖进他们的婚房里。他知道越殊不情愿,但他一点也不后悔。他永远忘记不了那个冰冷的雨夜,越殊在无措地拒绝了他之后抬脚要走,而他站在原地沉默了数秒之久,仿佛已经过完了整个孤寂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