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我现在的力量,造不出什么大声势来。”

    奥尔良眯着眼睛,端着茶品了一会儿,才慢慢回话。

    “我之前还是留有一些力量的……可以给你。但只能用这一次。毕竟,这是关系到波旁家的大势。不能让王室惹恼了贵族。”

    沙特尔大喜,连忙道谢。

    两人心知肚明,关键不在于国库,也不在于传统和秩序。

    奥尔良公爵在利文瑞的产业刚刚建起一个市场,在这里买卖的平民都要向市场上缴税款;一般来说,征收由市场负责,政府只从缴获的税款中抽成,余下的都留给业主——通常也是庄园主或大地主,亦即贵族。

    沙特尔知道,父亲之所以忽然关心这件事,是因为管家向他抱怨了新市场可能赔本;而管家之所以告诉他,是因为沙特尔叫他这么做。

    沙特尔早就垂涎父亲的势力许久。这一次拿到手里,今后怎么用,还不是他说了算?

    奥尔良又哪会不清楚呢?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他一时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假如真的爱这个孩子,他应该立刻阻止他,叫他不要轻举妄动,叫他远离这摊浑水,静观其变。路易十六惹恼贵族,贵族自然就想要给王冠寻找新主人——英国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而他放任他,甚至把火把交到孩子手里,终究是因为心里那根刺。这孩子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的?

    或许只有上帝知道。

    这些年养育这孩子花的心血越多,养出的感情越多,累积的恼怒和不堪也就越多。

    反正不会有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