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在珍妃娘娘殿里,得知说书进宫特意让咱家来请。”钱云压着嗓音小声道:“晌午官家发了不小的火气,说书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儿,不如改天?”

    宋文丰不愿再听他嗦,冷淡道:“在下确有要事,钱殿头领路便是。”

    钱云似乎没听出他不耐烦的语气,再道:“诶。前些日子,咱家因些个小功,见了咱皇后娘娘。说书又是王府之人,往后咱们二人当亲近、亲近。”

    一语说破了缘由,原来身旁的钱云将自己当成了端王赵贺的亲信,怪不得之前没来由的吹捧自己,而现下的几番言辞,恐怕是说给身后两个跟班听的。

    搬出皇后,再借着自己来抬高他的身价。钱云这种人,也实在有些可悲。

    宋文丰耐着性子的客套上两句,便不再出声。

    于后宫门前,宋文丰顿足不敢再迈半步,“劳烦钱殿头通报,下官在此等候。”

    “也好。”钱云留下一个跟班,自是去了。

    瞅着零星的时机,宋文丰急忙拿出袖子里不多的交子票,交到小内侍手里,“这位小哥,可是在珍妃娘娘殿里当值?”

    小内侍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举,弄得魂不守舍,“说书可不敢,可不能乱跑,要杀头的,小的担待不起。”

    “小哥误会了。在下不是借故离开,是想问你两句话,还望告知在下。”宋文丰急忙将交子塞进他的手里。

    小内侍略作犹豫,终是将交子藏进了衣袖,“小的知道的不多,说书莫要……”

    宋文丰急道:“御药院的掌院主管可是太医局的王博士?”

    “不是,御药院归内侍省属,陛下身边的李爷爷兼着头头,平常由傅爷爷管理。”小内侍觉得他问得很奇怪,心下有他自己考量,又说道:“御药院是个清水衙门,还请说书不要参奏他们,小的……小的有名同乡便是在药院,整日在外忙着派发救灾配药,好些人因此染上了疫病呐。”

    宋文丰频繁地眨着眼,万千头绪在这一时半刻也理不清、弄不明,奈何时间紧迫,他追问道:“放心,在下不是来参他们的。还有,钱殿头是何时去的珍妃娘娘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