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武四年那一战,顾衡带着早年投靠大夏的云国顾家军作战,结果一战之下,不仅没有攻略半分土地,顾家的那些个旧将死的死伤的伤,要说这其中没点猫腻,他还真不信。

      顾衡被这番话气得嘴唇直发抖,瞧了坐在龙椅上有些不悦的夏帝,他暗自咬了咬牙,生生地吞下这口气。

      他之所以喊出这句放肆,不过就是往日教训顾景之教训惯了。可这里是朝堂,不是他家里,夏帝才是老大。

      当着夏帝的面教育夏帝的臣子,这可就逾矩了!

      况且,这满朝文武,知道顾景之和他关系的寥寥无几,自然没有人会用一个‘孝’字去压顾景之。

      可越是这样,顾衡就越是憋屈。

      他以北方州土为代价,换取大夏的侯爵,建武四年那一战,因为顾虑顾家旧将的影响力,左右又拿到自己想要的高官厚爵,所以私心作祟之下,直接让大多数将领在战场上送了性命。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一个私心,竟然成了北方战败之关键。

      若非考虑到他献地有功,又有宋璞为他作保,加之夏帝可能也存了和他一样的心思,估摸着早就被撸了。

      可即便如此,他后来在大夏朝堂,也只是顶着个爵位,领着不高不低的官职,却再也没有了领兵的机会。

      夏帝可以顾忌宋璞背后的世家,也能够默许顾衡将云国旧将送入险地,可不能因为私心,导致他收复国土的战略目的尽失。

      顾景之这一番话,将顾衡最后的遮羞布也给扯开了,只差将无能两个字写在他脸上。

      看着朝堂之上满是嘲弄的眼神,他心里有些不甘,却不想顾景之直接转身看向朝堂百官。

      “诸位大人也许存有同样的想法,只是,下官想问上一句,即便是千载难逢的决战之机,可我大夏是否做好了准备?”

      “镇守北离南部十州之地的,乃是天下名将南宫守义,他手上握有三十万大军,我朝北方十多年没有开战,可有哪位将军敢言,能够一战夺回五州以上的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