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荣大脑宕机地被雌虫狂吸。

    “第二次了,我差点又把埃黎偌弄丢了,还好我抓住了。我抓住他了,我不会再失去我的孩子。”高大的银发雌虫嗓音低沉地喃喃自语,精神状态十分的癫狂,但是还不忘记给崽喂了一管营养液。

    羿荣现在脸色要好看许多,脸颊微微红润,娇嫩的嘴唇都透着粉,但还是一脸迷茫的呆样。似乎还未从事故发生后反应过来。

    ‘我是谁?我在哪?这个雌虫怎么会在这里?’

    羿荣脑袋上顶着十几个问号。

    他觉得这个雌虫的样子看起来比他更需要送进急救室被抢救,身上的衣服被血大面积浸透,背后的一对麟翅有半边伸展不开,骨翅的上半部分看起来像是被强行折断,同时雌虫的脸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模糊,而双眼更为可怖,眼白部分完全被血丝覆盖,眼珠几乎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一样,紧紧盯着雄虫崽崽。

    “雌父,受伤,疼……”羿荣伸出手去摸雌虫的脸,他的手又小又软,看起来没有什么力气,轻轻地抚摸捏瑞斯没有受伤的另半边脸。

    捏瑞斯微愣几秒,神情有一瞬间扭曲和不敢相信,像是突然被从天而降的巨大惊喜砸中,根本无法做出对应的反应。

    他的宝贝,他的孩子,他的虫崽,关心他。

    这是他们重逢后,他的崽崽第一次主动回应他,捏瑞斯竭力压制着内心升起的狂喜和幸福感。

    “只是一点小伤,雌父不疼。你身上还痛不痛,有没有哪里难受?”捏瑞斯说话时脸上的伤口被拉扯变形,再度流出血,他本人却毫不在意。

    羿荣看着他,看得心里有点难受,还有点茫然,转头看向周围的环境,这里不知道是哪,放眼望去是一片平原,几棵树零星地伫立着,树干光秃秃的,周围的土地都是焦黑色,半损坏的金属机甲倒在十几米外。

    在这个陌生的星球上,如果银发雌虫死了,他也活不了多久。

    他害怕死亡,更害怕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孤独和绝望。

    “我不痛,流血,会死,雌父,不要死。”羿荣说话又轻又慢,眼里有一层浅浅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