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师长难道不懂这个道理,没有强大的控制,任何集体都会陷入无休的混乱,而我们就是来结束中国长期的混乱状态的。”谷田说得认真。

    程翊冷笑一下,“谷田先生,阁下和阁下的军队为什么会来中国,我想我们心里都明白。生存艰难,谁都想要最广的天地和最富饶的资源,你来,我不意外。您说的冠冕堂皇,倒不如一句‘弱肉强食’听得真诚。”

    谷田靖听完哈哈笑起来,声音从低到高极富层次感,被揭穿也毫无尴尬,佯装的客套陡然升做了狂嚣:“我本人不是很喜欢聪明人,因为太直接。既然程师长话已至此,那我就直说吧,此次邀程师长前来,是我们想要借用上海东部几个码头装卸货物。劳烦师长以特派员身份代为传达至南京政府,请下令允许我方正常租用,当然我们会付相应的租金。”

    程翊感到自己的怒火就在皮肤下燃烧,却轻巧地眨眨眼睛,嘴角牵着明明白白地不屑:“凭什么?”

    “上海码头基本都是黑帮在经营,我方也只是想要尽力保护我国侨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程师长你是明白人,若此事能成必不会白白劳烦您。”谷田靖一个手势,两个日本兵抬来一尺见方的木箱放在程翊身旁,有人打开,里面整齐地码放着黄灿灿的金条。“这些只是前期一点小小心意。”

    程翊瞟了一眼,为难地说,“谷田先生您要知道,这事还要上海警备司令点头,绍司令出身东北军,他对日本人的成见之深可以想象,要他同意恐怕不那么容易。”

    谷田再招手,一模一样的另一箱黄金摆在程翊面前,“所以,有劳程师长务必直接对南京方面提此请求。”看着似乎动摇了的程翊,谷田笑得轻蔑。

    “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码头那些人吞了你们不少好东西,而且集体拒绝给你们做工,逼急了就闹事。之前几次火拼,各有伤亡。”这些都是周振告诉他的,不过周振的原话是,机枪对砍刀,尸横遍地。

    虽然没人承认,但是那时上海的某些反日帮派的确是整个上海少有几根尖刺,明白□□地与日本人作对,死过伤过,带着血强硬地屹立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带,不肯低头,不肯沉默。

    “那些工人偷换我们的货物,损坏我们的船只,处处与我方为敌,手段卑鄙……”

    程翊笑着摇头:“谷田先生此言差矣……”他无视谷田疑问的眼神,直接叫朱泽找人把手边的两厢黄金收起来。“东西我收下了,先谢过……”他起身离座往外走。

    谷田看着他的背影说道:“那码头的事情就拜托程师长了。”

    程翊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笑着说:“码头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死心吧,你们可以打着共荣的旗号屠戮中国人,可以在杀人后喊冤求偿,可以自己制造事件挑起争端,面对这样的你们,让我想讲道义都毫无立场。实话说,码头不可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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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我能做的,只有拿你的钱,不给你办事,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