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襄忆皱了眉,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无因,你大病初愈,夜里又冷,还是回去歇息吧。不过若是你实在还想逛逛,我就随你去便是。”

    只是这样的神情,却让无因莫名觉得是他自己在无理取闹。

    想想也是,顾襄忆若即若离风轻云淡的,反观自己这个样子,实在太难看了。

    于是无因便有些茫然无措,只能紧紧抓着手中唯一的依凭,却全然忘记了,这兔子灯还是顾襄忆所赠。

    见他这样,顾襄忆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无因,你是不是……生气了?”

    “山人为什么要生气?”无因勉力勾了勾嘴角。

    可顾襄忆最擅长之事便是谋算人心。对于无因,他虽然从不曾刻意去揣测过无因究竟作何想,但这人心里一向不藏事,一切皆往脸上摆,他不想知道也难。

    算起来,无因应当是见过顾恢那一日便少与他说话了。因为那一日,是他自己一字一句同无因道,你便是你自己,不必刻意按照临安侯顾襄忆去活。

    若真是这样推演起来,顾襄忆知道无因为何生气,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忧还是该喜,更不知该如何去劝慰。

    见顾襄忆迟迟不说话,无因心下更是难过。只是人山人海的西市大街上,他还想给自己留点颜面,便低声道:“殿下说得对,街上是有些冷了,还是回云间院里暖和。只是还请殿下步子慢些,山人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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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越是装作若无其事,心里便越是惊涛骇浪。顾襄忆知道,且并不愿继续这样与无因互相折磨下去,便轻声道:“你冷吗?那……寻个避风的酒肆,好好聊一聊?”

    无因听他这样提议,心下惊奇,忍不住回头看他。

    顾襄忆则近前一步,直视无影双眼,诚恳地道:“可以吗?”

    “有话便说,此间的酒肆都不便宜,花这冤枉钱作甚?”无因略略退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