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文风顺着她所指看去,原来是几个字:末药、降真香。原来这个女贼是要寻香,降真香庄中确实有,不过这末药却是闻所未闻。不过,即便有,又为何要给她?房文风不再言语,手指轮番敲打着鎏金扶手。那女子看了看房文风,又轻轻抚摸着身下白虎的毛发,说道:“公子,你的病我可以治。”

    公子文风,手握得了乾坤却握不住宝刀,世人皆知其身患顽疾,空有一副武学奇才的脑子却没有抗得过刀光剑影的身体。

    黑裙女子见他若有所思,怒气稍减,下意识地安抚了胯下白虎。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媚笑道:“公子,半个月前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常会不定时心胃痛。轻则头晕目眩、寝食难安,重则浑身无力、犹如瘫痪。我说的对不对?”

    房文风没法否认,这个病,从与奚华安一起夺得中原武林开始,就为天下人所知。他没有言语,默默地点了点头。一旁的文喜似是不满,警戒地问道:“姑娘的药方,也不知是良药还是毒药?”

    “这位侠士何必语中带刺,我苏小墨为人光明磊落,何必要暗中陷害?”苏小墨抬头挺胸,没有露出丝毫的畏惧之色,道:“这位侠士若是不相信,自可拿此药方找人验证。”

    文喜半信半疑接过那药方,粗略一览,忽地笑道:“呵呵,这上面罗列的全是些香料,哪里是治病的药材,姑娘你就不要再蒙骗我们了。”

    “我们苏家世代调香,自有独门秘诀可以用香料治病,信不信由你!”苏小墨看了一眼房文风,脚一蹬,跳上虎背,边转身边说道:“想必除了那寻无踪影的‘扎九针’,身居大漠鬼宫的‘曈须大人’,公子您已看遍天下名医,如今病情却是是愈来愈重,着实令人惋惜。既然公子不相信我苏小墨,我也不劳烦您给我末药和降真香二味香料,告辞!”

    苏小墨?苏家?调香世家?曾经轰动京城的以香治病却又因此遭皇室灭门的苏家?怎会还有后代?为何她半个月前会出现在房家祖坟前?房文风脑海中的一连串疑问使得他不容许眼前这个女子走出凤夕山庄。

    “苏姑娘留步!”

    苏小墨闻言转过身来,笑道:“怎么——文风公子,您想清楚了?”

    “苏姑娘,我房文风和你做这笔交易。不过——”房文风给人的感觉虽然病弱,此刻倒多添了几分冷峻,眯眼笑道:“若是我死了,到还得麻烦你,陪我去黄泉路上走一遭了。”

    苏小墨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有些意思,虚弱的外表下埋藏着不可捉摸的力量。她从白虎上跳下来,轻松答道:“好啊!不过文风公子,您要给我难寻的香料,还把命也交给我,这笔生意做得可不划算!”

    “这生意于我划不划算并不重要,于苏姑娘你划不划算才是你最应该担心的!翠柳,带苏姑娘去客房休息。”房文风说完,借着文喜之力起身,恐是昨夜饮酒过度,又伤了心胃,浑身乏力。

    “公子,章大人说有事想与你商量,是不是先去章大人那里?”文喜凑近房文风耳边轻声说道。他没有立刻回答,沉思半响后点了点头。

    红衣女子拔下花钗,会意地点了点头,思索片刻,打开了身后的沉木箱子,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交到了一旁侍女的手中,道:“明天你把这个交到他手里,顺便把册封祭典的事情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