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打开匣子,竟是一套整套头面,掩鬓、满冠、分心、花钿、珠钗、耳坠,皆是齐全,零零总总,约有二十余件。有些坠珠,有些是镶金,皆呈花形,桃李杏梅,各种都有,看上去又是贵气,又是雅致。

    顾蓁脑中蒙了,这个他宝贝着,不许任何人看的,竟然是送给她的?

    “自我发现你的女儿身那一刻起,我便日日盼着春闱早些来,盼早有今日,每次见了都忍不住买,渐渐的就有了这么多。以前道士说我有什么天煞孤星的凶命,需中进士才可解除,我从来没放在心上过。然而,当我发现你的女儿身后,却有些害怕了,万一……万一那是真的,我只盼能早些科考,于是也能早些娶你。这是我段家的聘媳之礼,我特意问母亲要的。”

    顾蓁愣了一愣,用丝帕掩住脸颊,泪水滚滚,却是如何也掩不住。她喜欢他得紧,纵然推辞,也不过是自卑心理作祟。

    陡然间过往期盼的事儿全成了真的,她心中害怕,害怕这是黄粱一梦。

    “您……您说的是真的?可不许骗我……”

    “决不骗你。”

    哭也哭过,事情也说清楚了,顾蓁越发不好意思了起来,掩面跑回了客栈。

    一连几天,她都扭扭捏捏的,幸好段景思也十分忙碌,又是领旨谢恩、又是拜谒故旧,日日忙到晚上才回,顾蓁倒省了尴尬。

    三月十六,段景思领旨,赴青森为县令。如他们这般新晋为官,都须得派往地方历练,段景思在青森任期为一年,也不算久。赴任之前,特许了一月之假,回老家吴江府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