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顿烧烤,荤的素的,点起来超十几样,这是要死啊!

    吕佳一定是兴奋过度了,真靠她自己,光她妈刚打给她的50块钱,怎么付?

    这时小店里又来了四个人,吵吵嚷嚷地拉开椅子,坐了隔壁的桌子,叫老板先上酒。

    陈杰过来问他们点什么菜,坐过道那人扭头看吕佳这桌,扫过章本硕,在黄宇身上顿了下,又跳过吕佳,最后落在丁铃身上,指着丁铃说:“她那盘来一个。”

    陈杰记下:田螺一盘。其他三人也都各自点了,嗓门极大。

    丁铃筷子夹着田螺嘬得起劲,没看到那人目光,黄宇和章本硕却都看见了。

    黄宇眉头紧了下,却没再看邻桌那四人,低头夹菜。

    章本硕瞄了一眼,目光却搭上了线,借着夹菜的机会,时不时看上几眼,心里大概有数。

    这四人穿着花衬衫、短裤,手里横着一个闪闪发亮的黑包,脚上、肩上都露出一片的纹青。

    聊天跟吵架一样,嗓子涩得像是砂纸,最壮的一个靠着墙,整个人坐下去,都看不到椅子,脸上的肉又恶又狞,凶孩子不用做表情,看一眼就行。

    壮汉的话最少,不过只要一开口,其他三人就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坐壮汉身边那人喝了口啤酒,就说要去尿尿,站起来走了。嗓门大的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去尿尿一样。

    这回丁铃终于注意到这群人,往里挪了挪椅子,让那人过去。

    剩下两人并排坐着,一个就是说点田螺的瘦子,坐下后还时不时地看章本硕这桌,目光很猥琐,专挑下三路瞄,为了掩饰,每次还特意看黄宇、章本硕一眼,再绕过去,盯着吕佳、丁铃看。

    最后一人最恶心,坐下来后,手一直没闲着,东搓搓,西搓搓,脖子搓够了,脚横架起来搓,搓完了,拇指在食指肚里画圆,指缝里直往下掉泥球。搓乏了,又改成挖鼻孔,挖完手就放桌子底下呆个几秒,重又出来挖。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