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焉识的俊脸尬了尬,“听是听到了一些。”

    “那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她笑着反问。

    陆焉识点头,“说得挺有道理的。”

    说完这句,便看着她,眼神里有倾诉的欲望,“说别人的时候,蛮好的,不过轮到自己的时候,怎么就是不肯重拾学业呢?”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微微咬唇,没说话。

    陆焉识徐徐道:“虽然高考吧,也没那么重要,凭的本事,就算不上大学,以后照样会过得不错,只是等某一天弟弟跟妹妹都成材了之后,有想过,想做一条什么样的路,过什么样的人生吗?”

    吴知枝沉思着。

    陆焉识接着说:“就像对宝研说的那样,她是梦想是高考,所以拿高考在做比较,不想上大学,那我就不说高考了,我们就说将来的学历吧,可能现在年轻,还没感觉,但万一要是过了三十岁之后,却碌碌无为呢,那时候弟弟妹妹都不错了,不需要了,但年纪也稍微到了,去做那种没学历的商城导购员不太适合的年纪,去做白领没有学历,那么就只剩一些靠手艺的工作和更地下层的职业的,假如的手艺又刚好不被需要,打算三十岁以后去做保洁员或超市员工吗?”

    吴知枝:“……”

    虽然觉得他把她说得太一文不值了,但这个谈心的当口下,她竟然觉得无力反驳。

    陆焉识说:“还有一年多的时候,每过一天,高考就会少一天,如果还是决定像我说的,过以上的日子,那么随意,我以后再不劝了,但要是觉得想要一个更不一样的人生,比如,过一个从前梦想过的未来,那么我希望从明天开始,能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现在所付出的努力,都是未来的奠定和增值,而现在所有的放纵与自暴自弃,将来都叫咎由自取。”

    他其实没说什么,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话。

    可这几句话,足以让吴知枝在深夜辗转难眠。

    在第26次转身之后,她掀开被子坐起来,一点睡意都没有,拖过手边一个枕头,抱在怀里目不转睛的思考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走到长案前面,将落满灰尘的一卷卷宣纸从瓷瓶里面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