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南一并不是这样想的,他用行动告诉了她是在做梦。

    在这里藏匿将近半月他才领着靳易云离开。她暗暗记下沿路的地标,当前最重要的仍是保命,她不能连累林南一也送了命,那多不划算。

    林南一没空理会她那些小心思,端着□□在前面带路,不出一会他们就走到了老挝和越南的交界。

    沿岸的村舍稀稀拉拉错落在高高的野草里,闷热潮湿的风黏糊糊打在她肩上令旧伤麻麻地痛起来。

    靳易云往河对岸细细遥望,三两个裹着头巾男子护着一个穿花衬衣的女子向他俩走来。她从记忆里快速搜索一轮,是越南有名的女毒贩萨伊没错。林南一拿起枪对天打了两发,对方便了然于心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货物从河对面飘过来。靳易云退后一步,因为视力不佳听力变得尤为聪敏。

    而后方此时发出隐蔽的行动信号,她拉住林南一的手,发现他的手正冰凉来不及讶异,背后已涌出四五个便衣和特种部队把他们团团围住……

    浓烈的火药味窜进她的鼻腔,林南一抱住她就势一滚躲过枪林弹雨遁入草丛内,她枕在他的胸口处,金属纽扣硌得脸生疼。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日在码头发生的事,回忆穿堂而过像是利剑刺入心脏,令她手指发僵。

    他们沿着人迹罕至的兽径走,靳易云的拖鞋在混乱中走丢满地的尖碎石割伤了她的脚。她默不作声,他也是许久才发现那星星点点的血迹……

    若不是因她倔强且不认输的性格,他或许不会对她如此迷恋,可同样地是这些让他们生分。

    穿过茂密的丛林后是渡头,翠绿的河上浮有简陋的竹排。林南一把□□塞进她手里,继而在船家手里接过□□□□,熟练组装。墨黑色鹰眸对上她,唇角弯成冷淡的弧度:“靳易云,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谁说丝绒包裹着的心就不会有所触动?此刻他的心就像被凌迟一般难受,带上她是死路一条,而他是宁死也不会让她冒险的。

    她拽过他的衣领,哑着嗓子拼尽力挤出了这句话:“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她意有所指。这些日子里她为之愧疚羞耻哀痛的事,他已了然于胸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冷暴力对待自己,她真真想剥开林南一的躯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

    “离开这,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他答非所问,像是台冰冷而精准的机器将她的五脏六腑当成大理石一样切割,按部就班往往更残忍。

    船家划动竹排,她眼睁睁看着林南一消瘦的背影隐没于青葱的野草中。山风拂过时,眼睫的泪砸在水面转瞬无波。

    三个月前

    靳易云端坐在电脑前噼噼啪啪敲打着,被枪指在头顶都能从容不迫报表的可不是常人,更遑论作为金三角头号毒贩的私人精算师。她老板鹏猜此刻正在和对方老板下棋,那人有着一张线条分明的脸,锐利的眼睛不时扫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