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公子的见解也合情合理。”赵落葭仔细聆听之后,一时间还难以判断。

    “而且,公主殿下,金帐兵北上以及意图攻打终南山一事,均是这位白队率一人之言,是真是假难以辨别。怀朔军镇如此轻易被攻破,没有内应势必不可能。”范麓望着端木序,意味深长地说道。

    看着范府的大公子侃侃而谈,起先的分析也自有合理之处,不过后面话锋一转,竟然怀疑到自己头上,端木序觉得有些荒唐,自己不辞辛劳,赶到终南山来送信,到头来竟然被看作疑似奸细。

    人微则言轻,如果此时自己不是个小队率,做到了校尉甚至节度使,那么便不会遭受这些质疑,倘若成为天下之主,便是一人之心为千万人之心。这便是皇甫叔让自己西来边关的用意。

    想清楚其中的关节,端木序并未泄气,与范麓对视道,“范公子思虑缜密,令人佩服。怀朔沦陷确实有内奸所为,但那不是在下,而是怀朔城中的有仪轩,想必范公子还有些印象。”

    “有仪轩?”赵落葭和潘知妍颇为吃惊,还记得去年在那里畅谈欢饮,不曾想竟然是金帐安插在大宪的内应。

    “其中细节尚不是完清楚,但有仪轩以建造义塾为名,开挖地道,让金帐的步兵从地道暗自入城,里应外合之下,北翼城大开,整个怀朔才沦陷。”端木序将目前所能确定的事情,一一告知。

    有仪轩要开建义塾一事,范麓知情,便没有再细问,但并未打消对端木序的怀疑,“既然有仪轩为内应,我记得白队率也常去那里饮酒,另外金帐大军要攻打终南山,如此大事,石校尉和潘校丞怎会只派你一人前来送信,倘若在途中你发生不测,送信之事岂不泡汤。”

    “我去有仪轩饮酒不过数次,皆是和潘校丞一道,至于为何只派白某一人前来送信,范公子当时并未在现场,不知道当时金帐兵正在后面追击,一人行军自然快过一营行军。另外金帐兵意图攻打终南山一事,非石校尉之意,而是潘校丞的揣测。”端木序微微有些不悦,此时还在纠缠于自己的身份,而不是思谋对策。

    “这只是潘大头的主意?他那个头虽然大,但想岔的时候也很多。”许是和潘子翰太熟,范麓也不想对潘子翰臆测金帐兵的动向再做评价,随后向潘知妍笑着表示歉意,因为他看到对方正噘着嘴。

    “正是潘校丞的主意。口说无以为凭,想必这件东西潘姑娘应该熟悉。”端木序说着,便从怀中掏出那块大冬瓜纹饰的玉佩。

    “哇,这块玉佩他都舍得给你。范大哥,白队率一定是自己人,不然我哥断然不会将这块玉佩交给他的。”潘知妍一看到那块玉佩,顿时笑颜如花,这可是她当年亲自给大哥准备的礼物。

    “既然白队率有潘校丞的凭证,那之前便是范某多虑了。不过金帐兵是否攻打终南山,不过是潘校丞一人之揣测,而公主是走是留,得再多加斟酌。”对之前对端木序的质疑范麓一笔带过。

    “不管他有什么凭证,但抢夺我一阳教的骏马就不行。”这里争辩还未歇,又有人加入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