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朱敬岩的人,但是和朱家脱不了干系。”悟静和尚缓缓道。

    他合着双目,面对着朱辞镜,宛若一尊佛像,只在她发问的时候才开口作答。

    “你是朱家的人。”朱辞镜说。

    她无法断定悟静是谁的人。南疆王府内的只言片语,只够她推测出悟静见过她父亲一面。

    悟静和尚睁开眼:“过去是。很久之前就没了关系。”

    “悟明和尚满门被灭时,你在场。”朱辞镜看着他的眼睛。

    悟静和尚的话说得很少,但她已能感受到全部线索拼凑之后,将要有怎样的庞然巨物浮出水面。

    “是的。”悟静和尚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

    头顶上的佛像还是静而不语,安详地望着悟静,似笑非笑地立着手。

    “我受人所托,灭了何家。悟明留下在意料之外。”悟静和尚叹了口气,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他去了寺庙里。我出生在寺庙里,若不是佛祖慈悲,恐怕早已死在多年之前。”

    “所以我从来不会在寺庙里杀人,只得放过当年的何家少爷。”

    “那你为什么要教授悟明你的功法?”朱辞镜眉头紧锁。

    她不信悟静和尚是出于良心放悟明和尚一条生路。悟静出生佛门,后来却杀了养他成年的住持,年纪轻轻就成了道上有名的活阎王。悟静不过是个假名,说起“恶佛陀”,便无人不闻之变色。

    一个屠人满门的侩子手,哪里会有良心这种东西?她更倾向于是悟明和尚拿捏住了他的什么把柄。她同悟明和尚做交易,二人都不会将底牌托出。

    “说来荒谬。”悟静和尚苦笑两声,“后来悟明和尚成了朱施主的人。要是我动了悟明和尚,朱施主定要来取去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