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李先生顿了顿。

    “我何必扯谎。”朱辞镜说,“李先生,我知道您最是公正,您要是信不过,去问那同砚的舍友他昨夜几时回去的便是。”

    李先生显然被她的说辞动摇了,捋了捋山羊胡子。

    朱辞镜又道:“李先生,今日的事是学生不对。学生此举实在欠了考量。”

    李先生的面色总算缓和下来:“朱学子,此事日后再论。今日先考察了再说。”

    “多谢先生!”朱辞镜赶忙道谢。

    “下不为例。”李先生正色道,“来了学宫,就要将学宫的规矩时刻记着。”

    “李先生。”楼失雾在那边逗了大头公子几句,见他实在无趣,又走到前排来。

    “楼学子,你去隔壁请何大夫过来看看。”李先生说,“老朽也不是不懂变通的人。学生病了,总不至于拦着不让看。”

    楼失雾看了眼低头翻书的朱辞镜,又看了眼李先生,心里转了几回,才道:“好吧,既然李先生这么说,也只好如此了。”

    她去邻屋请了太医,给朱辞镜仔仔细细探查了一番。倒是为难这太医,只是寻常的风寒,整屋子的学子盯着,楼失雾又在一旁盯着,他把脉的手一动就问上一句,似乎总要挑出什么大病。

    “楼姑娘,我给朱姑娘开几服药,记得兑着热水喝几天。”太医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叮嘱道,“青年人身体好,病来的快去得也快。夜里早些休息,好好睡几夜。”

    “多谢大夫。”朱辞镜撑着脑袋。

    “当真如此?”楼失雾仍放不下心,追问道,“她的额头够烫手的。”

    “楼姑娘,我都看了三四回,也看不出什么。”太医无奈道,“除这风寒,一定要说其余病症,那就是思虑过度和劳累了。这不是大夫来治就能治好的,还得看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