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辞镜心虚地瞥了眼柳惊风,见他仍在酣睡,松了口气。她当着柳惊风的面看这话本子,总有种在先生教授书法时在米字格里涂鸦的感觉。

    她等到柳惊风打了几声鼾声,才伸手去拿本经传释词,摊开来将里面的话本子藏好。

    她倒想仔细看看柳惊风和徐有容都为之着迷的话本子,到底写了玩意。

    柳惊风忽地动了一下,吓得她手一抖,书险些掉下床去。柳惊风翻了个身,咂巴了几下嘴,又沉沉睡去。

    朱辞镜松了口气,继续翻了下去。

    这和初次翻阅它时的心境大有不同。初次翻阅心情实在差到极点,自然毫无耐心,匆匆翻个经过。等到她细细去看,才感到笔者和柳惊风有许多的相似之处。

    一样的厌恶后娘,一样的自我厌恶。那个小青年就一直就在痛苦的循环里走,爬出一个坑,又掉到更深的坑里去。

    她叹了口气,有点儿明白柳惊风喜欢它的缘由了。笔者写得疯疯癫癫,情节经过离奇到毫无逻辑,细细读下去,却有一种扼住脖子的窒息感。

    柳惊风说起了梦话。

    “辞镜…能不能不要走啊?我知道我错了。”

    “你错了什么?”朱辞镜问。

    柳惊风哼哼了几声,又睡他的大觉去了。

    朱辞镜叹了口气,往下看下去。

    笔者在有些地方又细致得过分。当年将军造反死了多少人,哪些人死在哪儿,哪些是杀头,哪些是自戕,一个不落,连含糊不清的都少见。

    “辞镜?”柳惊风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