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掳人的高个汉子一边问,一边从草丛中拉了一根树藤出来绑了赵大娘的手,免得他们得一直押着她影响走路。绑人他们是熟手,绑好后把绳子一端握在手里,对方怎么都是逃不了的。

    “快了,没多远。”钱寡妇说,见赵大娘也不呼救,只当她怕了,面上不禁得意起来,“回头请二位到县里喝酒,就当是喜宴了。”

    “那敢情好。”

    能有酒喝,那汉子自不会推脱。

    又走了一段,就听高个汉子说:“咦,这儿怎么有个寺院?”

    钱寡妇望了一眼,说:“哦,这是水月庵,住着两个野道士。”

    “野道士?厉害吗?”高个汉子眯着眼问。

    他们在武阳县得罪了人,一时回不去,正好缺个落脚的地方。钱寡妇这儿显然是一锤子买卖,也弄不出多少钱来,就是借此住到她家去,也过不了清静日子,倒不如另占一个地方。这水月庵看着就不错,武阳县里有不少装神弄鬼的术士,他们说不定也能吃这碗饭。

    “能有什么厉害的。”钱寡妇随口说。

    她倒是见过吴为,可也没有跟见他施过法,哪里知道他厉不厉害,总归就是一双手一双腿,跟寻常人没什么不同。

    高个汉子听了越发心动,正好看到前面山上有人影晃动,再一看却是一绿衫女子挎着篮子在山间寻着什么,像是在挖野菜。他们也没当回事,略往树丛中藏了藏,免得被发现了,还捂上了赵大娘的嘴。赵大娘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趁他捂得并不严实,扭头就在他手上重重咬了一口。

    “哎哟!”

    汉子吃疼放了手,正想教训赵大娘,就见她往边上一跳,顺着坡就滑了下去。她手上还用树藤绑着,藤蔓的另一头在高个汉子手里,她就是滑下去也不一定逃得脱。赵大娘却不在意,趁着稍微摆脱他们的控制,就喊叫起来。

    “萱草!萱草!快叫观主来救命!”

    自石柔画的符救了她一命后,赵大娘就对石柔有一种谜之自信,认为世上没有能难倒石柔的事。莫说是两个汉子,就是有一帮盗匪在,石柔也能救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