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定低着头继续看着刚才被打的那两名学子其中一人,笑呵呵地道:“你说你爹是户部左侍郎,位列户部尚书之下,审计天下财税。

    那你爹有没有给你说过,每年朝廷派给地方老百姓的赋税是固定的,若是交不上,按照我大乾律法,那是要罚作苦役的。丰年的时候,或许这赋税不难,若是荒年如何?

    这还仅仅是我大乾朝廷的赋税,若是再加上地方乡绅,豪强,如你们这些伸手不提四两的所谓士族剥削,那赋税至少还要再加三倍。

    你说他们交不上,那找谁说理去?”

    “自有当地父母官做主!”

    人群之中有一人忍不住叫嚷道。

    看着这名从人群中站出来的士子开口,赵定满意的看了那人一眼,随即问道:“既然你说了,那我问你我大乾赋税收取主要以实物为主,以粟米,高粱,小麦,丝,麻,棉等为主,且不说那些丝,麻,棉这些市场价值会随着季节而波动,就说粟米,高粱,小麦,这些农作物,一年亩产是多少,丰年是几石,荒年是几石,灾年又是几石?

    这些你知道吗?产出的粮,扣除赋税,扣除佃租,扣除一家吃喝,扣除来年留作播种的粮食,还能剩下多少,你知道吗?”

    听着赵定这一句句问话。

    之前开口的那名学子脸色涨红,突然有些说不上来话了。

    “周公子,你知道吗?”

    赵定又低着头,看着之前那名开口叫嚷自己父亲是户部左侍郎的国子监监生。

    “我…..我不知道。”

    那人张了张嘴,最终也是无力地低下了头。

    “那本王再问你一句,若是你连这些都不知道,那你还如何当得好父母官,还如何为天子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