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炎嗓音发沉,想到当初温辛说的话,脊后慢慢升起一股冷气:“现在不一样了。”

    阳光透过窗射了进来,坐在桌案上后面的皇上一半面容处在黑暗之中,晦涩阴翳。

    他淡淡地道:“如何就不一样了?”

    沉默了一会儿,温炎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晁百京让温炎退下来。

    御书房安静到几乎有些压抑。

    他从温辛身边最亲的两个人中一个一个询问,但是他们口中的温辛和他眼中的温辛,都不一样。

    温辛是脆弱的,柔弱的。

    她的胆子的确是很小,那是因为她足够善良和心软。

    一个为了虚无缥缈的爱都可以放弃自己生命的人,怎么可能会从他们口中说得那么恶毒而又阴险呢?

    晁百京突然想到温辛是庶女,身份卑微,恐怕在温府的日子里面过得也并不好,不然也不会因为他只是支持了一些虚假的爱,便奋不顾身,哪怕是下火海都毫不犹豫。

    他的脑海里一直都回想着温辛最后看他的眼神。

    是湿润的,柔软又干净,仿佛清澈的湖泊,能包容下任何的罪恶。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像是带着血腥气,最后变成了某种近乎急促的喘息。

    晁百京的眼底透出些从未有过的阴郁,凝结了最潮湿阴冷的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