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只要我在那个家里委曲求全,我的家人终究是爱我的,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啊……

    直到死后我目睹了那一切,才彻底看清楚了她们的真面目。

    妈妈,是你先不要我的,现在又在哭什么呢?

    许岚拍了拍她的肩膀,真诚劝道。

    我觉得这场戏没了意思转身离开。

    从前当局者迷,当我跳出那个家庭以后才觉得一切多么可笑。

    大哥和二哥神情忧郁,眼眶红红的,想来也是哭过了。

    至于我的父亲,他站在一簇白菊前面。

    从小到大,他的背影在我心里是十分伟岸的。

    此刻他弓着身体,拽着一朵菊花,肩膀轻轻颤抖,他的黑发里掺杂着几缕白发。

    这是我第一次深切感觉到我的父亲他已经老了。

    我旁若无人经过他身边,朝着灵堂中间走去。

    因为在我的巨幅遗像前面跪着一个人。

    陆时晏跪在冰冷刺骨的瓷砖上,哪怕一身高定西装,也掩盖不住他浑身的落寞。

    人群中有人在议论纷纷:“听说是陆少爷逃婚,所以苏小姐想不通跳江而死,直到现在才打捞起尸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