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越、呼隆百思不得其解,愣在原地,二人心想:“我俩要是走了,对于亦都尉来说,这王家大院里可就没亲信了,我俩再怎么说也比姜玄北、姜广隶父子俩要靠得住啊?!是不是亦大人刚醒,脑子睡糊涂了?”

    单越正待开口,却又听亦天航说道:“还不快去,你二人回去休息便可,明日再来。”

    单越、呼隆只得退出房外,却又不放心,便在门外候着了。

    此时房内只剩亦天航、姜玄北、姜广隶三人了。

    姜玄北与姜广隶对视一眼,走到床榻前,二人对亦天航一行礼,单膝跪地、低声说道:“大周汉平王府银枪护卫姜玄北、姜广隶,拜见殿下!”

    良久,床榻之上才有回应:“四十年了,我大周竟还有忠臣存世,小子我倒是幸运得很。”

    亦天航躺在床上,双眼盯着房梁,似是自言自语。

    姜玄北克制住激动的心情,说道:“微臣深受汉平王及世子大恩,殿下之父便是当年的世子,乃微臣之主,今日得遇殿下,实乃微臣之幸!”

    亦天航闻言并未立即答话,重伤昏迷十日,这才刚苏醒,脑子不大活络,此刻正飞速思考,如何探明姜玄北的真实想法。

    “我虽是大周皇室,但此时也不过江湖一草莽、南齐一都尉而已。”亦天航侧头看向姜广隶,淡然地说道。

    姜玄北听到亦天航如此说,顿时一脸茫然,心想:“难道到头来又是一场空?亦天航并无报仇雪恨、光复大周的志向?若是如此,那勤王寨与之前又有何区别?继续做那游荡的孤魂野鬼?”

    姜广隶本不想现在就将这事挑明,奈何姜玄北半生不得志,自得知亦天航的身份后,是一刻都不想耽搁,若不是亦天航昏迷,早就叩拜认主了。

    “殿下。”姜广隶终是开了口。

    “曹复大哥,你喊我亦航便好,一如年少时那般最好不过。”亦天航看着这十多年未见的“兄长”说道。

    姜广隶沉默了片刻,狠下心说道:“末将当时年幼无知,不知身份有别,却以兄弟相处,而今即知主臣,末将岂能再如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