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是偶尔看两眼牌局,更多时候目光没什么焦距的扫量着四下田野。

    嘉鱼桥虽然是正经的犄角旮旯、山沟沟,但忽略周围路况,倒也哪里都通;如果是摩托车或者徒步,肯定比绕弯弯近很多很多。

    这大上午的,时有过路的人、摩托车、汽车。

    年三十,是很多人最不忙碌的一天,也是很多人最忙碌的一天。

    这一天还有另个名字,叫:年关。

    年关的实际意思是旧时欠租、负债的人必须在年底最后一天清偿债务,于是过年像过关一样。

    赶在这一天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们,大部分是因为此。

    这个日子,对周宽来说算是有点记忆深刻。

    于他而言也就是前两年,最难过的日子就是过年这一段,谁都希望清债。

    脑子里多少有点恍然的光景,周宽便看到有个还算相熟的叔伯走到了周远初那张牌桌边边上。

    神态中有些难掩的焦虑,盯着牌桌,寻觅间隙。

    很快,就轮到周远初数点,然后就被这位叔伯喊到一旁讲了两句。

    周宽离得近,注意力又放在这个事情上,听得清楚。

    “远初啊,实在不好意思,一定帮帮忙。”

    “去年你也知道,我那搞了点小工程,老板没全部结清工钱,差一点跟大家清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