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从江边回来后,温淮的情绪就一直很低沉,无心打理香潭的事。

    他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拿刀子伤害自己,看起来有很严重的自残倾向。

    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概跟他口中的忘忧有关。

    月明星稀的夜晚。

    开着灯的卧室里,窗户外泄露进丝丝缕缕清冷银辉,很快融入暖光中。

    温淮颓丧地坐在木质地板上,手里银白刀子洇着鲜红的血液,正缓缓往下滴落。

    健壮而肌肉线条分明的胳膊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新的旧的都混杂在一块,深浅不同,形状各异,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憷。

    他皮肤不算很白,但也不黑,像是那种春日樱花色调的暖白皮,可惜偏偏肌肤疤痕太多,有些破坏美感,好似一张洁白的纸被拿蜡笔乱涂一气,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温淮的下颌处也有一道极小的伤疤。

    这些全都是他拼搏出来的荣誉章,代表了他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每一道疤痕都是一段记忆。

    北蔚心疼道:“淮爷,老大,您别划了行不行?”

    拿着刀子划了十几下胳膊,任谁也得喊声疼吧?

    偏偏温淮一个字没吭。

    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也是,他有无疼症,怎么划也不会感觉到痛疼。可看在北蔚眼里,那就好似在他身上割肉一般,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