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从院中缓缓吹入,姚虔穿着宽敞的衣衫,斜坐在案前看着书简。

    他抬眼,馥之在药柜前将配好的药材细细捣研,却只低头将石杵磨着,许久也不见添药。

    “女君。”未几,戚氏从门外进来,“庖人问你药可配好了?”

    馥之回神,忙应了一声。随后,将臼里的药末倾出,又加上几味,用纸包起。

    姚虔看看拿药离开的戚氏,又看看馥之,片刻,伸手拿过案上的水盏,却发现空了。

    他正欲去取水罐,馥之瞥见,忙起身过来,“我来。”姚虔微笑,看着馥之为他斟好水,端起起水盏喝一口,缓缓道:“馥之,何事虑心?”

    馥之愣了愣,抬起头。

    姚虔扬眉看她。

    馥之笑笑,“无事。”说着,却转开视线,将一旁的几册书简拿起来整理。

    姚虔莞尔,亦不追问,继续看书。

    “叔父。”过了会,却听馥之出声唤道。

    姚虔抬眼。

    只见馥之望着他,想了想,问:“叔父当年如何识得大司马?”

    姚虔一讶,笑起来,道:“那时我随你父亲远游至京中,不久便得以结识大司马。”

    馥之颔首。京中之人对名士的追捧,从看谢臻这次来京的风靡之势便可窥得一二。父亲当年名气亦不小,结交顾铣那样的世家子弟也是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