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跟着沈栀意的目光,扫了一遍木箱子,冷冷开口,“若是没记错的话,还差十来只箱子。”

    沈栀意答道:“没错。”

    “我母亲当年十里红妆,是十打十的一百二十担。”

    刘氏心中将眼前二人骂了几个来回,这几十箱子的东西她已经将府上能填的都填了,甚至那人还帮补了差不多七八箱子的东西。到这地步还不依不饶,这不是逼着她去死吗?

    她只挂着讨好的笑,走过去想要挽住沈栀意的手臂,被对方轻巧地躲开。她讪笑道:“你娘的有些嫁妆,年代久远,如今实在是找不到。”

    沈栀意轻笑:“那嫁妆不是什么戏耍玩意儿,或糖果子,还能被老鼠偷走了不成?”

    “这确实是找不到,这么多年了,哪里知道去哪里了?更何况,我们从同阳县搬到京都来,一路折腾,少了东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怕不是被人卖了或者偷了?”

    沈栀意见刘氏耍起赖皮,干脆挑明了说。

    “你这孩子,当着这位大人的面怎么好说这样的话,我们沈家内宅的事情,本就细碎,你此时来掰扯这些,不是让国公府看我们的笑话吗?”

    若不是星辰在这里,刘氏怕早就让婆子将沈栀意的嘴堵上了,哪里还能让她这样践踏自己的面子。

    “再说了,你是我们沈家的女儿,我们还能贪你嫁妆,亏待你不成?”

    刘氏面容戚戚,掏出绢子十分刻意地抹了抹眼角的泪。

    “这位大人,不怕你笑话。我知道大小姐对我和他父亲有误会,可是我们纵然有不是,到底是长辈,如今老爷被打成那样,家里上下都靠我一个妇人撑着。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沈栀意叹口气,“那夫人觉得我该如何?单子已经给了国公府,到时候嫁过去,若是被人揭发出来,王爷王妃觉得我耍了手段心计,我又如何在王府立足自处?”